第二百壹十八章 重聚

　　結束和律師通話後繼續開車。在地下停車場時袁忘沒閑著，已經換掉了車牌。最少在明天早上有人報警自己車牌被換掉之前，沒有人會註意到這輛車。現在老毒那邊還沒有消息，不知道要等多久，東方已經發紅，太陽即將露出嬌羞的臉龐。
　　袁忘問：“血十字就不能幫忙嗎？”當他用這口吻說話時，表示自己已經束手無策。
　　鄭燕：“壹是不想參與這種對錯兩可的事。二來拜絲麥畢竟是聖教信徒，很容易被有心人做文章。”
　　袁忘道：“我們可以躲藏，但是總要有個時間和解決辦法。亞歷山大那邊情況不明，我覺得十有八九是他賣了我們，否則警察不會找這麽準。哥斯達黎加去不了，我們誰陪同拜絲麥去哪裏呢？”不是小拉，是壹個孩子，必須有要落腳點。
　　鄭燕沈默壹會：“我不知道。要不？妳下車吧，我來想辦法。”
　　妳能有什麽辦法？
　　袁忘內後視鏡看了眼鄭燕：“我壹直信任妳，但是我現在弄不清楚諾亞對妳的影響。”
　　鄭燕：“諾亞是壹位很和善的人，我很尊敬諾亞。”袁忘這句話怎麽和前文接不上。
　　袁忘開車到壹邊停靠，下車走進公園，坐在長椅上打電話。
　　粗獷：“嗨。”
　　“又是妳。”
　　“不喜歡我嗎？”粗獷來點娘娘腔：“這樣是不是能讓妳滿意壹些呢？”
　　袁忘：“哈哈，我只是壹直覺得麻煩妳不好。”
　　粗獷：“我喜歡麻煩，如果沒有麻煩的工作壹點意思都沒有。”
　　袁忘：“情況是這樣的……”
　　袁忘介紹完道：“有什麽渠道和辦法嗎？”
　　“稍等，這種事我需要向管家匯報。”
　　袁忘掛斷電話，再點根煙，等待幾分鐘後接電話：“餵。”
　　粗獷道：“管家說他可以收留拜絲麥，如果拜絲麥有回家意願，他隨時負責送她回家。”
　　袁忘壹怔：“比我想的要好。”
　　粗獷：“嘿，我們是壹家人，當然會互相幫助。管家讓我轉達，他對妳願意救助和幫助拜絲麥表示高興。他說他沒有看錯人，妳內心有明確的是非之分。”
　　“他看錯了，我只是收了壹百萬。”
　　“呵呵，是嗎？真的只是為了壹百萬？如果是十塊呢？我認為妳只是需要壹個幫助拜絲麥的借口。也許妳對新聞中的此類事沒有對錯感，但拜絲麥在妳面前，妳就有了對錯感。”
　　“隨便妳說，反正我是為了錢。”
　　粗獷不爭論：“妳和鄭燕現在都是目標人物，妳要做的是將拜絲麥送到安全屋，我們會在24小時內接走她。”
　　“萬分感謝。”
　　粗獷：“哈哈，很高興收到妳發自內心的感謝。紐唐天快亮了，抓緊時間。”
　　……
　　李尋在上午八點找到了袁忘和鄭燕，兩人在路邊攤喝豆漿，吃油條，有說有笑。
　　李尋拉凳子坐下：“人呢？”
　　袁忘看李尋：“李探長，妳怎麽來了？找我有事？”
　　李尋：“拜絲麥呢？”
　　袁忘疑問：“什麽白絲黑絲？”
　　李尋：“亞歷山大已經招供。”實則是誘供，視頻是假的。好在到處都能弄到反美視頻。
　　袁忘反問：“亞歷山大已經被抓住？他綁架的小女孩呢？”
　　李尋：“妳別我扯有的沒的，人呢？”
　　“人？曹律師，這裏。”袁忘站起來招呼。
　　壹名三十多歲胖乎乎的男子走過來拉椅子坐下，雖然天氣已經有些寒冷，但是男子坐下後還用手扇風。
　　“吃什麽？”
　　“豆漿，小籠包。”
　　李尋看男子：“律師？有點眼熟。”
　　男子笑呵呵拿出壹張名片：“請多多指教，沒請教？”
　　“李尋……曹越！”草XX，紐唐最臭名昭著的狗律師竟然就是這個死胖子。這家夥打起官司沒人性，依仗懂得點法律知識敢和法官叫板，甚至用正義之聲把陪審團罵哭過。曹越也是聯調局紐唐分局掛了名的不好惹的刺頭。
　　這兩人為什麽會認識？
　　袁忘心中也罵娘，他和曹越認識，並且挺熟。原因是曹越是孤兒院第二年收留的壹名少年，他是被十字軍送到紐唐的七人之壹。曹越偶爾會去毒神酒吧蹭酒，結婚時特意帶準新娘壹起請老毒這位救了他幾次命的恩人出席。
　　袁忘之所以罵娘，這王X蛋，熟歸熟，錢歸錢，只給自己打了五折，壹開口就要10萬。
　　曹越不是江湖人，他只是壹名律師，有壹位美麗漂亮的妻子，還有壹對龍鳳胎孩子。他不接任何與江湖有關的案子。
　　袁忘和曹越因為不是壹路人，很少來往。但袁忘打電話求援時，曹越毫不猶豫的開了價。求援的原因自然是因為亞歷山大的反水。
　　李尋只能笑，知道被袁忘算盡機關。但李尋疑惑的是，拜絲麥去哪了呢？李尋相信袁忘和鄭燕絕對不會殺害拜絲麥。
　　李尋壹攬袁忘肩膀：“私下告訴我，她安全嗎？給我和艾瑪壹個交代。”
　　袁忘在李尋耳邊道：“本傑明。”
　　草！忘了這家夥有這壹路援兵。本傑明幫忙，估計拜絲麥已經在去南美的路上。李尋站起來，拿出兩張二十美元放桌上：“我請客。”
　　袁忘鄙夷：“謝謝妳請的豆漿。”
　　此事讓袁忘對獵團產生了那麽壹點的認同感。壹個月後，袁忘看見了拜絲麥發來的視頻，她過的很快樂，她用簡單的英語感謝了袁忘。也請袁忘代她向亞歷山大夫妻與鄭燕問好。亞歷山大正在坐牢，且不說綁架罪等是否成立，他因為棄保潛逃被捕後，已經不能再被保釋。
　　……
　　“那個啊。”鄭燕上車後欲言又止。
　　袁忘開車：“哪個？妳就別管是不是本傑明。”
　　“不是。”鄭燕：“我、我、我沒錢。”
　　袁忘壹腳剎車，險些讓後車追尾，壹名男子按喇叭，伸頭出窗外大罵。
　　袁忘收回看鄭燕的眼光，繼續開車。
　　鄭燕心虛道：“本來是有點錢的。”
　　“不是有點錢吧？”袁忘道：“我記得妳爸媽是做生意的，在加拿大做礦砂生意，相當有錢。”
　　鄭燕：“兩個月前和他們吵架，他們停了我的信托。壹百萬給我肯定會給，寬限我壹些時間。”
　　袁忘痛心疾首：“不孝女，怎麽能和爸媽吵架呢？”導致自己收不到錢。
　　鄭燕也很無奈：“之前就提過，如果25歲時我還沒有比較穩定，讓他們滿意的男朋友或者女朋友，就會停了我的信托。沒想到他們真的這麽幹了。”說到這裏，鄭燕頗覺得氣憤。
　　袁忘：“既然父母有要求，妳就應該答應，趕緊的去找個男朋友，沒事別和諾亞他們混。”
　　鄭燕：“我現在就靠十字軍壹點補貼過日子。不和他們混，妳養我哦？”
　　袁忘：“餵，作為債主還要養妳……太曖昧了吧？”
　　鄭燕又沒底氣：“妳看能不能寬限壹些時間？要不我找秦舒借吧？”
　　袁忘：“別，別讓晚娘和我師父知道我收妳錢，壹個月，我給妳壹個月時間。”
　　鄭燕抿嘴：“要不？妳陪我去壹趟加拿大？後天恰巧是我爸生日。”
　　袁忘：“也可以啊，債主都上門了，妳爸媽怎麽也得替妳還債。”
　　“妳……”鄭燕開始燃燒怒火：“不是。我意思是妳以我男朋友身份出給我爸過生日。雖然他們不會滿意妳，但是應該能對付過去。”
　　“神經病，先欠著吧。”袁忘再度提醒：“別告訴秦舒、晚娘和我師父。”
　　鄭燕嘴角抖出壹絲笑容：“哦。”
　　袁忘：“我前面下，車牌還是假的，自己處理。”
　　袁忘靠邊停車，下車。袁忘對壹百萬敏感度不算很高，畢竟自己加入了偵探聯盟。按照獵團那邊的協商，自己將獲得499萬+499萬的5%+（499萬的5%加上499萬）的5%。粗獷沒說錯，袁忘幫助拜絲麥不是為了錢，只是需要壹個借口。
　　這事情是對是錯呢？袁忘主觀認為應該幫助拜絲麥，畢竟是壹位很可愛的女孩，至於拜絲麥的風俗和民眾關我屁事。但是袁忘沒理由和立場去管，還會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。有錢就不壹樣了，自己就有理由幫助拜絲麥。反過來，拜絲麥的家族即使願意拿壹千萬，袁忘也不會為之心動。
　　……
　　肖邦先袁忘回新基地，不過情緒並不高。在肖邦強烈表現出問我啊，問我啊的表情下，袁忘隨便給了壹瓶水作為臺階，肖邦說明心情不美麗的原因。
　　復雜點說，因為什麽什麽什麽什麽。
　　簡單點說，合不來，分開壹段時間。
　　核心矛盾在於米娜習慣在小鎮郊外，距離荒野和森林比較近的地方生活。肖邦始終離不開城市。壹個多月荒野生活體驗已經讓他非常膩味。兩人坐下來好好的聊了壹聊，決定暫時分開。
　　“呵呵。”袁忘：“人家趙霧賤是賤在明處，妳賤是賤在暗處。”
　　“怎麽罵人呢？”肖邦正義凜然的指責，不就是分個手嗎？
　　袁忘問：“妳對葉夜有什麽看法？”
　　“很好啊。”
　　袁忘：“作為葉夜前男友妳對葉夜有什麽看法？”
　　肖邦看袁忘，萬分驚訝：“妳……怎麽會知道的？”
　　袁忘：“我就因為太信任妳的人品，壹直沒朝這方面想。偵獵社三個男的，我不是，趙霧不吃窩邊草，那只有妳了。但妳為什麽又和米娜戀愛了呢？我想起會議中飛煙說的壹句話，她保證葉夜沒有男朋友，也沒有女朋友。”
　　袁忘：“這瞬間我以為自己推測錯了，情侶之壹根本不是葉夜。在巴厘島我才想明白，雖然難以置信，但唯壹符合所有條件的結論是：妳和葉夜戀愛，被飛煙發現，告知妳們必須向她報備，隨後不久妳們分手。”
　　肖邦嘆氣：“趙霧說的很好，別吃窩邊草。我們也是因為氣氛感染，情不自禁，四目相對，然後親親。鬼使神差，我也不知道當時在想什麽。要麽怪血十字？”血十字居住508時，葉夜和肖邦值夜……
　　肖邦忙道：“袁忘，別說出去，我沒關系，得考慮葉夜的感受。”
　　神經病，我知道了，柳飛煙知道了，妳知道，葉夜知道，不知道就趙霧和秦舒。有保密價值嗎？袁忘問：“為什麽分手？”
　　“接觸之後，覺得還是做朋友比較好。”肖邦看窗外：“他們回來了……那姑娘是誰？新人嗎？”
　　袁忘看窗外，看見了阿娜特。阿娜特和柳飛煙手牽手，有說有笑。
　　“秦舒，大家回來了。”袁忘朝樓上喊了壹句。
　　袁忘和肖邦起身接待，多日沒見，大家倍感親切。互相擁抱，說幾句思念的話。擁抱要註意弓起後背，把頭探出去，避免胸膛的接觸，否則就不是禮節，而是耍氓流。和趙霧就不擁抱了，互相擊掌而過。
　　阿娜特微笑伸出雙手，袁忘選擇和阿娜特握手：“意誌缺失，呵呵。”不爽，不爽的不是阿娜特騙自己，袁忘就沒全信。不爽的是被秦嵐說中，代表著自己根本不帥，沒有魅力，不幽默，鋼鐵直男……
　　“介紹壹下。”柳飛煙道：“偵探聯盟阿娜特……”
　　剛下樓的秦舒聽見偵探聯盟悲嘆壹聲，到壹邊角落畫圈圈去了。
　　柳飛煙：“阿娜特原是以色列便衣警探，聽從偵探聯盟的建議，離職後來北美發展。我在以色列壹位朋友聯系我介紹了阿娜特。我考慮偵獵社還缺壹名外勤，在見過阿娜特後，我認為阿娜特可以勝任這個職位。”
　　袁忘毫不客氣：“怎麽？又編了壹套履歷？”
　　柳飛煙：“袁忘，禮貌壹點。阿娜特告訴我，妳在偵探聯盟考核中對她不是很禮貌。”
　　袁忘：“是，怎麽了？”
　　阿娜特道：“我可以給妳追求我的機會，但請妳也尊重我的私人空間。”
　　“我特？”
　　阿娜特：“對不起，我只是猜的。妳壓在我身上，還是在我臥室，我以為……”
　　大家齊刷刷看袁忘，原來渣男在這裏。
　　袁忘笑：“妳覺得他們信我，還是信妳？”
　　“開玩笑了，開玩笑了。”阿娜特笑嘻嘻。
　　柳飛煙圓場道：“阿娜特告訴我妳們考核的過程。無論袁忘有沒有輕薄阿娜特，我認為這是他們之間的矛盾，只要認真工作，不妨礙工作，私人的事情我們概不過問。”
　　柳飛煙意思是，她不管阿娜特是什麽人，反正不會是來搞破壞的。只要阿娜特盡心工作，不搗蛋，就沒有關系。
　　柳飛煙補充：“按照偵獵社規定，阿娜特有三個月的實習時間。這三個月阿娜特會和我們住在壹起，請大家好好相處。另外阿娜特，在實習期間妳每月可以獲得八千元的補貼，如果缺錢，可以私下和我說。”
　　原本是袁忘有想法，現在大家都有想法了。偵獵社哪有實習期，聽起來每月八千補貼相當不錯，但相比分紅收入根本是九牛壹毛。
　　“歡迎。”肖邦和阿娜特握手：“我叫肖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