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二章 仇人相見

　　袁忘的秘密解開了，但秦舒壹點都不開心，低著頭，看著腳尖，和鄭燕壹路無語的步行回自己居住的酒店。秦舒非常後悔自己打探袁忘秘密這個舉動。
　　回到紐唐，秦舒將情況轉告了葉晚娘，葉晚娘臉如寒霜靜靜的聽完：“秦舒，妳八歲時候尿過壹次床，妳希望別人知道嗎？”
　　秦舒搖頭。
　　葉晚娘：“妳十五歲和鄭燕壹起看某些電影，妳希望別人知道嗎？”
　　秦舒再搖頭。
　　葉晚娘問：“妳以為我不知道嗎？袁忘擁有典型的幸存者後遺癥。查下李篤去歐洲時間線，再聯系發生在歐洲的大事和修女身份，我心中早就有數。妳不是聰明嗎？妳卻用看似聰明，但卻是最爛的辦法，直接去問李麗莎？妳爸說過，每個人多少會做壹些壞事，但聰明人能把壞事做的很幹凈。”
　　秦舒：“我知道錯了，妳別說了。”
　　葉晚娘怒，努力克制住自己不發火：“袁忘的問題不大，但我改變不了他的三觀，妳的事就自己看著辦吧。”
　　秦舒：“可是我聽起來問題很大。”
　　葉晚娘道：“他前天破天荒的請獵豹的駭客葉夜參加家庭日，葉夜被嚇的不輕。我知道袁忘正在邁出主動交際的壹步。他知道自己有壹些問題，也願意面對這些問題。我的工作就是讓他自己認識到自己有哪些問題。”
　　秦舒恍然：“比如桌遊，不是隨便定的壹個節目。”
　　葉晚娘：“妳比妳爸笨。”
　　“哼！”秦舒看窗外：“他回來了。”
　　袁忘將汽車開到房子側面，下車，走向房子。這時候壹輛摩托車停在自動鐵門位置，並且按了下喇叭。袁忘看著摩托車騎手的雙手，慢慢靠近騎手。騎手左手拉開上衣，從裏面拿出壹封信伸過鐵門。
　　袁忘接過信，摩托車手離開。
　　袁忘打開信封，信上寫：好久不見，非常想念，我在10號遊艇停泊碼頭的水神號等妳。落款：本。
　　葉晚娘把拉窗簾偷看的秦舒推開，拉開窗簾問：“什麽事？”
　　“小事。”袁忘微笑擡頭回答。
　　葉晚娘：“有需要幫助的可以找我。”
　　袁忘點點頭，葉晚娘離開窗口。秦舒到另外壹房間窗戶拉了壹縫朝下看，只見袁忘打開汽車後備箱，打開槍箱，從裏面拿出壹把手槍，檢查彈匣後，將手槍插在後腰。關閉槍箱，袁忘開車離開503別墅。
　　……
　　紐唐很多中產都購買有遊艇，最熱門當屬拖車類遊艇，可以掛在車後拖著去海邊。也有壹些人繳納租金，將遊艇停泊在專門的碼頭。富豪通常有私人海邊度假屋，渡假使用。
　　袁忘開著車，慢慢看著壹輛輛遊艇，最後將車靠到左邊。車進停車位，人下車，走到水神號前。壹抓船舷上船。
　　水神號上只有壹位老頭，見袁忘上船，他壹聲不吭的起錨，然後駕駛水神號離開碼頭。
　　袁忘靠船舷邊找個舒服的位置坐靠，欣賞美麗的海景。海景雖美，需要陸地襯托。沒有陸地的海不僅不美，還會給人帶來緊張和壓迫感。陸地很快消失在眼簾，然後就是無盡的大海。
　　兩個小時後，夜幕悄悄降臨，水神號放慢速度，朝壹個小孤島開去，努力接近壹艘停靠在礁石邊的灰色遊艇。老頭跳下水，牽引了繩子拉著船走，船靠到了礁石邊，他將繩子捆綁在礁石上。雖然有浪花拍打，但是遊艇四周有輪胎緩沖，不會傷到船身。
　　沙灘登陸會擱淺。
　　袁忘站起來，活動筋骨，很靈活的跳上礁石，朝側面的沙灘走去。
　　這個小島白色的沙灘占據大半面積，只留下V形的小山丘，山丘上布滿了各種植物。在V形底部靠山位置，本傑明坐在油桶設置的篝火邊，靜靜的看著篝火。在他身邊站立著壹男壹女，都戴著口罩。
　　男子看本傑明，本傑明舉手示意沒事。等袁忘走近，本傑明指了指篝火邊的小馬紮。
　　袁忘坐下，看了壹會本傑明，道：“沒什麽變化。”
　　本傑明穿著名貴的西裝，頭上打了很厚的發膠，反問：“妳期望我有什麽變化？”
　　袁忘：“長顆青春痘？”
　　“哈哈，這是我們的老笑話了。”本傑明問：“可是，現在說這個笑話，是不是不合時宜？”
　　袁忘攤手：“妳認為不合時宜而已。”
　　本傑明不滿：“餵，妳出賣了我，妳壹點愧疚感都沒有，妳甚至連恐懼都沒有，妳這樣讓我很難下臺。”
　　袁忘：“只是工作。我確實覺得對不起妳，但是我不想表現出來，以免妳打算殺我時候不忍心下手。”
　　本傑明反問：“妳認為我會放過妳？”
　　袁忘想了壹會：“無所謂。”
　　“無所謂？”本傑明拿起雪茄。
　　袁忘：“我不在乎妳殺我，還是不殺我。”
　　本傑明：“對哦，妳是戰爭孤兒，妳怕什麽也不會怕死。”
　　袁忘糾正：“能不死是最好的。”
　　本傑明壹字壹句：“不要用這樣的語氣和我說話，我們已經不是朋友了，妳出賣了我。”
　　袁忘笑，從後腰拿出手槍，女子極為緊張擋在本傑明面前，本傑明：“沒事。”
　　袁忘把手槍遞過去，本傑明接過手槍：“妳自己給自己挑兇器？”
　　袁忘道：“本，我真心絕得對不住妳。但是再給我壹次機會，我還是要抓妳。不是因為妳有多壞，而是因為我是警察，我的工作就是抓壞人。妳們之間的友誼不影響我們各自的工作。我知道妳不會理解，所以我來了。”
　　本傑明拿槍對著袁忘，袁忘深吸口氣面前槍口。本傑明等待壹會後扣下扳機，子彈從袁忘的頭頂飛過，袁忘壹動不動。
　　本傑明很喪氣的將手槍朝沙地壹扔：“妳這態度讓我壹點復仇的成就感都沒有。妳應該趴在地上，抱著我的大腿說，對不起我，妳很後悔。請我網開壹面，看來壹年多的交清上放妳壹馬。痛哭流涕，不能自我。”
　　袁忘道：“如果妳開心，我可以表演壹下。”
　　本傑明看向女子：“妳說殺這種人有意思嗎？”
　　女子不知道怎麽回答。
　　本傑明看袁忘：“因為妳，我現在是通緝犯，死刑通緝犯。”
　　袁忘：“我知道。”
　　本傑明：“因為妳，我損失了幾十億美元。”
　　袁忘驚問：“有這麽多？”
　　本傑明：“嗯……十幾億還是有的，不能光看我被凍結和查封了多少資金與資產。妳要盤算，假設我沒有被捕，我每天可以賺多少錢。”
　　袁忘好奇問：“其實我壹直想問妳，妳每天可以賺多少錢？”
　　本傑明慢吞吞吸壹口雪茄，再慢吞吞的吐出來：“我找妳有事。”還是換個話題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