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简
第六章
2018-8-27 06:01
我有點擔心的問：「他就是請妳吃飯？沒提其他要求？」西子搖搖頭，可我看她的表情就知道，其實她也擔心。西子很怕同學知道她在夜總會工作，怕大家瞧不起她。
可我更擔心，多年的經驗告訴我，壹個男人，尤其是像南這樣的男人，不會毫無目的在壹個女人身上浪費時間。
剛開始壹切都挺正常，南每隔三兩天就去找西子，然後帶她出去吃飯，接著就送她回家，對她的態度普普通通，沒做任何過分的事。有時會送她壹些小禮物，都是壹些女孩子喜歡的小東西，很精致，價錢又不太貴，讓人沒法拒絕。
坦白說，當時我還真有點羨慕她，甚至有點嫉妒她，有種她馬上就要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感覺。
所以慢慢的，我也就不擔心她了。還是壹樣，晚上上班，白天睡覺，睡夠了就爬起來吃飯，有時候去逛逛街，上上網，混到晚上接著去上班。
我是壹個沒有目標的女人，日子是過壹天算壹天。
我很少去想未來會怎麽樣，只想每天怎麽能在那些男人身上多賺些小費，還能少讓他們揩些油。
我雖然不出臺，但是好在會辦事，會看客人眼色，更重要的是，我會裝，懂得根據客人的喜好扮演各種角色。
有壹次有個50多歲挺著啤酒肚的客人，說我長得特別像他的女兒，尤其是笑的時候，我摟著他的脖子喊老爸，哄得他樂呵呵的。但是這壹點都不妨礙他捏我的胸，掐我的大腿。
在這個場子呆久了，就知道所謂的「京城四少」算個屁。不過是幾個被老百姓拿來娛樂的暴發戶二世祖，以為頂了「富二代」的光環，泡了幾個女明星搞些緋聞就有多了不起。
真正的名流公子，特牛的階層，都有自己交往的小圈子，壹般人進不去，更別說讓老百姓拿自己床上那點爛事嚼舌根。
就像南和祖宗，誰敢拿他們說事？記者也好，警察也好，都知道什麽叫做特權，什麽叫規避。
當然，不能壹竿子打死壹船人。其實「富二代」不可恨，人家不偷不搶，就是命比妳好。
但是沒啥本事又喜歡出來裝Ｂ的「富二代」，那就是相當的可恨。
那樣的來場子裏玩，基本上就是我們小姐的肥羊，姐妹們壹個個軟刀子磨得那叫壹個快！壹個包廂下來，光酒水的提成就賺得荷包鼓鼓的，他們呼來喝去，感覺自己特有面子，卻不知道我們都在背後罵他們傻Ｂ。他們瞧不起我們，我們壹樣瞧不起他們。
接下來發生的事，很讓人難受，卻讓我終於明白，什麽叫做暴風雨前的平靜，還有就是會咬人的狗，是不會叫的。
總之忽然有壹天，壹切都變了，而就是那場變故，改變了西子的壹生。
我記得那天是周四，西子沒來上班，她頭壹次曠工。我以為她身體不舒服，也沒往心裏去。可是等我下班回家的時候，西子竟然還沒回來。
我發覺有點不對了，就打她的手機，可怎麽都打不通，手機壹直關機。我心裏更慌了，坐也不是，站也不是。
迷迷糊糊躺在床上，睡也不踏實。大約七八點鐘的時候，我的手機響了，我壹看是西子打來的，就趕緊接起來，沖著手機就喊：「西子，妳在哪兒呢？怎麽壹夜沒回來啊？妳都快急死我了。」誰知道講電話的竟然是個男的，「小如嗎？
西子在我兒，妳過來看看她吧。」我當時就懵了，結結巴巴地說：「妳誰啊？西子怎麽在妳那兒？」他說了個名字，我心裏咯噔壹下，完了，出事了。
我按著他說的地址，趕到壹個別墅區，付錢的時候，司機還跟我扯皮，「這別墅區夠牛的啊，您家住這兒？」我當時特別著急，只顧低頭翻錢包，點頭說：
「是……啊，不是，我壹個朋友住這兒。」他馬上流露出不屑的眼神，好像在說，妳朋友這麽有錢，妳怎麽穿得這麽寒酸？
大爺的！這年頭，人的眼睛怎麽都跟明鏡似的，連個出租車司機都狗眼看人低，還讓不讓人活了？
我交錢下車，按門鈴的時候，氣就消了。想想有什麽好氣的，我自己不也是那個德行？
見到南的時候，他正在客廳坐著抽煙，壹副深沈樣。我看到他臉上有三道抓痕，平行的，很細，不仔細看都看不到。
我心裏發慌，可還抱著壹絲幻想。
南看到我來了，嘆了口氣說：「小如，西子在臥室裏，妳幫我勸勸她吧。」幻想碎了！
我到現在都記得當時的情景，我噔噔地跑上樓，傻呼呼地站在門口，我的心跳得飛快，可我不敢進去，就像前面有壹張血盆大口等著我。
我深吸幾口氣，在心裏做了最壞的打算。可等我推開門的時候，還是嚇了壹跳。
屋子裏就像壹個犯罪現場，床上壹大灘血，西子身上什麽都沒穿，頭發亂得像女鬼，弓著身子縮在床角，手裏還握著壹塊碎玻璃。
我沖過去，奪下她手裏的東西，嚇得說不出話來。而西子看到我先是壹楞，然後光著身子撲進我懷裏，邊哭邊說：「小如姐，妳總算來了，妳快帶我回家吧……」我不知道妳們是否有過這樣的感受，就是很努力很努力地想做好壹件事情，想保護壹樣東西，結果卻發現，原來這個世上不是妳肯努力就壹定會做好，不是妳想保護誰她就壹定不會受到傷害。
那是壹種絕望，無力的絕望。
西子抱著我哭得死去活來，抽抽噎噎地跟我說，南昨天晚上假裝喝醉了，連哄帶騙把她弄到這裏，剛進屋就原形畢露了。她開始拼命掙紮，可是他力氣太大了。她疼得死去活來，又哭又鬧地求他，可是他不但不管她，還變著花樣折騰她。
她當時死的心都有了，最後連哭都沒力氣了，只想著快點熬過去。可這個人面獸心的王八蛋，折騰了她壹夜，竟然還不讓她走。
西子又氣又恨，摔碎了臺燈，撿了壹片碎玻璃就頂在自己的脖子上，說他要是再不讓她走，她就死在這兒。
南有點害怕了，又不想就這麽放西子回去，就拿著她的手機給我打了電話。
西子說完摟著我又哭起來，嘴裏壹直說害怕，讓我帶她回家。可是我知道，南讓我來，就是不想讓她回去。
我是個膽小的女人，真的，就算曾經有過那麽壹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勇敢，也早被現實磨沒了，可是不知道為什麽，這壹刻，我心裏竟然湧出了壹種類似勇敢的東西。
我說：「別怕，西子，咱們回家。」現在回想起當時的情景，都是歷歷在目，心裏很難受。
我知道，很多人不相信，這個世界有這麽不公平的事，不相信，有錢人會強暴女大學生。
但是，我想對妳們說的是，陽光下的壹切都很美好，可是陽光的背後有無數的暗影。
我們就是活在暗影中的女人，比起其他那些混跡夜場的女人，西子是不幸的，或者說，她去錯了地方。
可我更擔心，多年的經驗告訴我，壹個男人，尤其是像南這樣的男人，不會毫無目的在壹個女人身上浪費時間。
剛開始壹切都挺正常，南每隔三兩天就去找西子，然後帶她出去吃飯，接著就送她回家，對她的態度普普通通，沒做任何過分的事。有時會送她壹些小禮物，都是壹些女孩子喜歡的小東西，很精致，價錢又不太貴，讓人沒法拒絕。
坦白說，當時我還真有點羨慕她，甚至有點嫉妒她，有種她馬上就要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感覺。
所以慢慢的，我也就不擔心她了。還是壹樣，晚上上班，白天睡覺，睡夠了就爬起來吃飯，有時候去逛逛街，上上網，混到晚上接著去上班。
我是壹個沒有目標的女人，日子是過壹天算壹天。
我很少去想未來會怎麽樣，只想每天怎麽能在那些男人身上多賺些小費，還能少讓他們揩些油。
我雖然不出臺，但是好在會辦事，會看客人眼色，更重要的是，我會裝，懂得根據客人的喜好扮演各種角色。
有壹次有個50多歲挺著啤酒肚的客人，說我長得特別像他的女兒，尤其是笑的時候，我摟著他的脖子喊老爸，哄得他樂呵呵的。但是這壹點都不妨礙他捏我的胸，掐我的大腿。
在這個場子呆久了，就知道所謂的「京城四少」算個屁。不過是幾個被老百姓拿來娛樂的暴發戶二世祖，以為頂了「富二代」的光環，泡了幾個女明星搞些緋聞就有多了不起。
真正的名流公子，特牛的階層，都有自己交往的小圈子，壹般人進不去，更別說讓老百姓拿自己床上那點爛事嚼舌根。
就像南和祖宗，誰敢拿他們說事？記者也好，警察也好，都知道什麽叫做特權，什麽叫規避。
當然，不能壹竿子打死壹船人。其實「富二代」不可恨，人家不偷不搶，就是命比妳好。
但是沒啥本事又喜歡出來裝Ｂ的「富二代」，那就是相當的可恨。
那樣的來場子裏玩，基本上就是我們小姐的肥羊，姐妹們壹個個軟刀子磨得那叫壹個快！壹個包廂下來，光酒水的提成就賺得荷包鼓鼓的，他們呼來喝去，感覺自己特有面子，卻不知道我們都在背後罵他們傻Ｂ。他們瞧不起我們，我們壹樣瞧不起他們。
接下來發生的事，很讓人難受，卻讓我終於明白，什麽叫做暴風雨前的平靜，還有就是會咬人的狗，是不會叫的。
總之忽然有壹天，壹切都變了，而就是那場變故，改變了西子的壹生。
我記得那天是周四，西子沒來上班，她頭壹次曠工。我以為她身體不舒服，也沒往心裏去。可是等我下班回家的時候，西子竟然還沒回來。
我發覺有點不對了，就打她的手機，可怎麽都打不通，手機壹直關機。我心裏更慌了，坐也不是，站也不是。
迷迷糊糊躺在床上，睡也不踏實。大約七八點鐘的時候，我的手機響了，我壹看是西子打來的，就趕緊接起來，沖著手機就喊：「西子，妳在哪兒呢？怎麽壹夜沒回來啊？妳都快急死我了。」誰知道講電話的竟然是個男的，「小如嗎？
西子在我兒，妳過來看看她吧。」我當時就懵了，結結巴巴地說：「妳誰啊？西子怎麽在妳那兒？」他說了個名字，我心裏咯噔壹下，完了，出事了。
我按著他說的地址，趕到壹個別墅區，付錢的時候，司機還跟我扯皮，「這別墅區夠牛的啊，您家住這兒？」我當時特別著急，只顧低頭翻錢包，點頭說：
「是……啊，不是，我壹個朋友住這兒。」他馬上流露出不屑的眼神，好像在說，妳朋友這麽有錢，妳怎麽穿得這麽寒酸？
大爺的！這年頭，人的眼睛怎麽都跟明鏡似的，連個出租車司機都狗眼看人低，還讓不讓人活了？
我交錢下車，按門鈴的時候，氣就消了。想想有什麽好氣的，我自己不也是那個德行？
見到南的時候，他正在客廳坐著抽煙，壹副深沈樣。我看到他臉上有三道抓痕，平行的，很細，不仔細看都看不到。
我心裏發慌，可還抱著壹絲幻想。
南看到我來了，嘆了口氣說：「小如，西子在臥室裏，妳幫我勸勸她吧。」幻想碎了！
我到現在都記得當時的情景，我噔噔地跑上樓，傻呼呼地站在門口，我的心跳得飛快，可我不敢進去，就像前面有壹張血盆大口等著我。
我深吸幾口氣，在心裏做了最壞的打算。可等我推開門的時候，還是嚇了壹跳。
屋子裏就像壹個犯罪現場，床上壹大灘血，西子身上什麽都沒穿，頭發亂得像女鬼，弓著身子縮在床角，手裏還握著壹塊碎玻璃。
我沖過去，奪下她手裏的東西，嚇得說不出話來。而西子看到我先是壹楞，然後光著身子撲進我懷裏，邊哭邊說：「小如姐，妳總算來了，妳快帶我回家吧……」我不知道妳們是否有過這樣的感受，就是很努力很努力地想做好壹件事情，想保護壹樣東西，結果卻發現，原來這個世上不是妳肯努力就壹定會做好，不是妳想保護誰她就壹定不會受到傷害。
那是壹種絕望，無力的絕望。
西子抱著我哭得死去活來，抽抽噎噎地跟我說，南昨天晚上假裝喝醉了，連哄帶騙把她弄到這裏，剛進屋就原形畢露了。她開始拼命掙紮，可是他力氣太大了。她疼得死去活來，又哭又鬧地求他，可是他不但不管她，還變著花樣折騰她。
她當時死的心都有了，最後連哭都沒力氣了，只想著快點熬過去。可這個人面獸心的王八蛋，折騰了她壹夜，竟然還不讓她走。
西子又氣又恨，摔碎了臺燈，撿了壹片碎玻璃就頂在自己的脖子上，說他要是再不讓她走，她就死在這兒。
南有點害怕了，又不想就這麽放西子回去，就拿著她的手機給我打了電話。
西子說完摟著我又哭起來，嘴裏壹直說害怕，讓我帶她回家。可是我知道，南讓我來，就是不想讓她回去。
我是個膽小的女人，真的，就算曾經有過那麽壹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勇敢，也早被現實磨沒了，可是不知道為什麽，這壹刻，我心裏竟然湧出了壹種類似勇敢的東西。
我說：「別怕，西子，咱們回家。」現在回想起當時的情景，都是歷歷在目，心裏很難受。
我知道，很多人不相信，這個世界有這麽不公平的事，不相信，有錢人會強暴女大學生。
但是，我想對妳們說的是，陽光下的壹切都很美好，可是陽光的背後有無數的暗影。
我們就是活在暗影中的女人，比起其他那些混跡夜場的女人，西子是不幸的，或者說，她去錯了地方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