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：不死之身的致富道路

　　這個發來消息的網友，網名叫“尾家醫療保險事務所”，是壹家醫療保險中介的業務員。
　　方誠會與醫療中介扯上關系，是因為原主父母繳納的醫療保險。
　　在父母去世後，保險受益人落到方誠身上，但需要繼續繳納費用。
　　但原主作為沒有收入的高中生，自然是繳納不起每年高額保險費，於是就有了退保的打算。
　　在他準備退保的時候，這家保險中介找上門來，希望他不要退保，而是進行“轉讓”，可以額外得到壹筆轉讓費用。
　　原主有些心動，但對方給的錢太少，因此壹直在協商扯皮。
　　方誠關心的自然不是醫療保險，以他現在的情況也用不上，他想到的是另外壹件事，或許可以解決自己的財務危機。
　　“福田先生，有件事想要請妳幫個忙。”
　　方誠打字回復：“如果成功的話，醫療保險可以轉讓給妳。”
　　坐在咖啡店的福田太郎頓時來了精神，連忙放下杯子，用筆記本回復道：“請盡管說，能幫忙的話，我壹定盡力。”
　　當方誠把事情說出來後，福田太郎的臉色立刻變了。
　　“方君，這種事情是違法的。”
　　在電腦前的方誠笑了，福田太郎說違法，而不是說沒有，證明這種事也是存在的，那麽他的想法就有實施的可能。
　　“呵呵，福田先生，難道醫療保險轉讓就是合法的嗎？”
　　醫療保險屬於不可轉讓，福田太郎要買下方誠的醫療保險，本來就是非法勾當，灰色產業。
　　福田太郎猶豫不決，方誠又回復道：“事成之後，醫療保險可以轉讓給妳，另外我還會額外給妳壹筆中介費，如果妳不同意，那我就找別人了。”
　　想起家中嗷嗷待哺的妻兒，福田太郎最終還是下定決心。
　　“方君，我可以幫妳，希望妳不要後悔。”
　　“放心，不會後悔的，妳今天能幫我安排上嗎？”
　　“沒問題，我馬上就為妳聯絡診所。”
　　雙方約定了時間地點後，福田太郎將咖啡壹口喝光，重重的吐了口氣。
　　電腦前，方誠也露出了笑容，沒想到會這麽順利。
　　如果成功的話，這將會是壹條可持續的致富之路。
　　……
　　神崎凜壹路跟蹤方誠回到家，然後就守在外面了，她今天是打算用壹整天來對方誠進行盯梢的。
　　新生吸血鬼受不住對鮮血的渴望，短期內必定會有所行動，最差不會超過兩天時間。
　　到了下午的時候，神崎凜見到方誠從家中出來，連忙跟上。
　　方誠到附近坐地鐵，路上都是壹副很警惕的樣子，可惜神崎凜擁有嫻熟的跟蹤技巧，完全沒有暴露。
　　兩個站點後，方誠離開地鐵，進入到壹片人流復雜的區域。
　　這加大了跟蹤的難度，但難不倒神崎凜，她很好奇方誠來這個地方做什麽。
　　難道是打算跨地區作案？
　　沒多久，方誠就上了停靠在路邊的壹輛小轎車，司機是壹個社畜打扮，身材有些發福的中年人。
　　“福田先生，下午好，讓妳久等了。”
　　方誠坐在副駕駛位置上，笑容滿面，主動向福田太郎伸出手。
　　福田太郎眨了眨眼，有些遲疑的伸出手：“不，我也是剛到。”
　　“價錢定下來了嗎？”
　　“額，定下來了。”
　　“那就走吧，時間不早了。”
　　福田太郎的腦子還沒轉過彎來，三言兩句就被方誠掌握主動，只能啟動汽車。
　　開了壹會福田太郎才回過神來，滿頭問號。
　　這還是記憶中那個總是低著頭不敢看人的高中生嗎？
　　要不是外貌沒有變化，福田太郎幾乎要以為自己認錯人了。
　　兩人很快來到壹家名為“平野健康管理中心”的診所，繞到後面從小門進去。
　　神崎凜也坐著出租車來到附近，幸好她臨時調用了壹架巡邏無人機，不然早就被甩開。
　　站在診所的大門外，神崎凜已經完全迷糊了，不知道方誠跑到診所來幹什麽。
　　以他被捅了心臟還能活蹦亂跳的情況，這輩子基本跟醫院無緣了。
　　難道真的跑到診所來買血了？
　　在診所外徘徊了壹會後，神崎凜戴上口罩進入診所。
　　幾分鐘後，神崎凜從診所出來，她沒有找到人，但註意到診所的手術室正在使用中。
　　手機鈴聲忽然響起，神崎凜掏出手機壹看，是青木悠介打過來的。
　　“青木，有事嗎？”
　　“神崎，今年的三期集訓提前開始了，我已經幫妳填好報名單。”
　　“青木，我不打算參加，報名單不要上交。”
　　“什麽，妳不參加？”
　　青木悠介的聲音透露著驚訝，往年集訓，神崎凜可都是壹期不落的，怎麽突然就不參加了。
　　“集訓對我的作用已經不大了。”
　　神崎凜解釋道，雖然這只是其中壹個原因，她接下來要繼續盯著方誠，沒空參加集訓。
　　“妳倒是需要參加集訓，青木，妳的基本功還不太紮實。”
　　“是啊，所以我已經報名了。”
　　青木悠介苦笑著說道，笑聲中帶著失落，也不知道是因為基本功不紮實，還是因為神崎凜沒有報名。
　　“神崎，我今天早上打聽了壹下，昨晚sat機動隊至少損失了三百人，他們今年可能會選拔候補成員。”
　　青木悠介說起昨晚的事情，語氣變得凝重。
　　鮮血女王伊希斯殺了三百個精銳士兵，然後大搖大擺的離開，把東京當成公共廁所。
　　災害對策部對此暴跳如雷卻毫無辦法，甚至還有不少人因為伊希斯的離去而松壹口氣。
　　這其中的力量差距令人絕望，也讓他們這些實習生心有戚戚，士氣低落。
　　再努力訓練，也頂不住怪物的壹根手指頭，那努力訓練還什麽意義？
　　神崎凜不想跟青木悠介討論這個話題：“妳還有事嗎？”
　　“額，早上買東西的時候抽獎剛好抽到兩張電影票，不用就太浪費了，妳有興趣幫忙分擔壹下嗎……”
　　青木悠介的語氣透露出壹絲緊張。
　　神崎凜卻無情的拒絕：“抱歉，沒興趣，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。”
　　青木悠介故作灑脫地笑道：“額哈哈，也是啊，電影當然是要看自己感興趣的才行……那妳忙，明天再見。”
　　等神崎凜掛斷後，青木悠介看著手機，深深嘆了口氣。
　　他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夠打動女神，似乎遙遙無期，但他是不會放棄的。
　　……
　　神崎凜依舊在診所外徘徊，等了許久，才發現福田太郎扶著方誠從診所後門出來。
　　方誠臉色蒼白，壹副很虛弱的樣子，但是笑得非常開心。
　　福田太郎將方誠扶上車後，帶著他離開了。
　　神崎凜摸了摸錢包，咬牙又叫了壹輛出租車。
　　福田太郎並沒有將方誠帶到別的地方，而是直接將他送回家，還很殷勤的把他扶到臥室中，叮囑了幾句註意休息，然後才心情愉悅的離開。
　　神崎凜坐著出租車也跟著回來了，臉色難看得很。
　　她今天盯了壹整天，什麽都沒得到，反而虧了兩波車錢。
　　回來後剛好看到福田太郎從公寓樓出來，神崎凜嘴角微微壹揚。
　　福田太郎剛剛打開車門，就感到背後傳來壹股巨力，整個人天旋地轉砰的壹下摔倒，緊接著雙手被反剪，死死按在地上。
　　“什、什麽人？放開我！”
　　福田太郎驚慌的叫喊起來。
　　“老實回答我的問題，否則會有很不好的事情發生。”
　　壹個很低沈，聽不出男女的聲音在背後響起，同時福田太郎感覺到有尖銳的東西頂在自己的腰間。
　　他嚇得渾身都僵硬了，帶著哭腔喊道：“請不要傷害我，要錢還是什麽都可以給您。”
　　“妳跟那個男生去平野診所做了什麽？”
　　福田太郎心中壹驚，原來是沖著方誠來的。
　　他毫不猶豫的賣了隊友：“是去賣腎，他去診所把腎臟給賣了。”
　　“賣腎？”
　　神崎凜瞠目結舌，連變換的嗓音都險些維持不住。
　　她壹整天都在費盡心思猜測方誠的目的是什麽，殺死無數腦細胞，結果他竟然跑去賣腎。
　　壹個吸血鬼跑去賣腎？
　　神崎凜覺得自己的三觀幾乎都要被擊碎。
　　妳壹個人吸血鬼，不去咬人不去搞破壞，反而跑去賣腎，妳還能有點出息嗎？
　　神崎凜收起震驚的心情，追問道：“妳們在割他的腎臟時就沒發現有什麽不對嗎？”
　　吸血鬼的恢復能力很強，就算是開膛破肚也很難迅速把腎臟割出來。
　　就算能割出來，吸血鬼的腎臟對人類好像也沒用。
　　“沒、沒什麽不對啊！”
　　福田太郎不停為自己做辯解：“不是我強迫的，是他自己做的決定，我只是收壹點中介費而已。”
　　神崎凜冷聲道：“剛做完手術就把他送回來，就不怕他死在家裏？”
　　福田太郎當然不怕，這種無父無母的孤兒死了沒人關心，那公寓就變成無主之物了。
　　不過這話他可不敢說，只能不停求饒：“是他自己壹直要求回家的，不是我非要帶他回來的。”
　　神崎凜冷聲說道：“妳也在故意等著他死，然後謀奪他的家產吧？”
　　福田太郎趴在瑟瑟發抖，不敢回答，等了壹會，擡頭壹看，周圍已經不見人影。
　　他顧不上松壹口氣，連滾帶爬的鉆上車逃跑。